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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杀人名医的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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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0 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是喝了呢,是喝了呢,还是喝了呢。>>

看上去,这家店面没有什么特别的,透过浅咖啡色的玻璃窗,可以一览里面的装饰布置。落地的柜子占了左右两面墙,正对门是一组沙发和茶几,角落有一个柜台。这是一家卖酒的店面,所以柜子里,柜台后,摆满了各式的白酒和洋酒。唯一有点特别的,门前挂了个小巧别致的酒葫芦。
这样的布置,既不花哨,也未必精巧,但不知怎么的,看见这个葫芦,让我有那么丁点闻弦歌,知雅意的感觉。
我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这家店面,不经意回头,常看见店里的女主人擒着一杯红酒隔着玻璃盯着那酒葫芦看。这是一个很有风韵和品味的女子,身段玲珑曼妙,颜色浓淡相宜。
黄昏时,绚烂的晚霞飘在天空,我下班回家路过那个店门口,隔着一层玻璃,我与她擦肩而过。没有交集的相遇,然后就这样走过去了。
我是一个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每天都要接见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是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在我的意识里,女人就是一杯酒,度数有高低之分,口感或绵甜或辛辣,男人都嗜酒,区别在于是她醉了你,还是你受用了她。我以为我是个不嗜酒的特例,因为每日接触的白酒,黄酒,洋酒,啤酒让我产生了抗体。
因为我不喝酒,所以我没有进过那家店,虽然对店主人的雅致有一些好奇,如同糯米在与酒糟相遇之前永远是糯米,乃至发了霉,也永远变不成酒。
使我好奇地另一个原因,是我竟然看不透她是哪种类型的酒。偶尔有几次,我看见她体贴入微的为一个男人披上外套,目送他上车,又或者的将其他仰慕者送的鲜花摆放在店里的各种角落,然后如猫咪一般附在一个高大的帅小伙身上,指着这些鲜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觉告诉我,她不是那店里琳琅满目的任何一种酒,倒似一个嗜酒的人。
那个挂在店门口的酒葫芦着实别致,有一次,我路过的时候不禁驻足赏玩了起来。“你究竟是怎样一种酒呢”我莫名其妙的问自己。“你觉得我是哪种酒呢?”惊异得抬头,我知道不是我自语臆想的回音。淡淡的薄荷味的吐息刺激着我的荷尔蒙,她就在我的面前。作为一个律师,我习惯性的逃避了我不能回答的问题,我反问她,“这酒葫芦里装着酒吗?”“是的,美酒,却有毒。”。。。。。。
于是我们便认识了。
下班前,会收到她的短信,“下班有空吗,陪我坐坐,说说话,一个人闷得慌。”然后我从抽屉里取出前几日就准备的小礼物,揣在包里,下楼,推开她的店门。
她就坐在我对面,一改往日优雅的坐姿,蜷曲在沙发的一头,抱着毛茸茸的抱枕,如一只猫咪。身体倾了很大的角度靠向我搭在沙发边缘的手。调皮的拨弄着秀发,有意无意的拂过我的手背,痒痒的,却很舒服。
我的判断力在一点一滴地丧失。比如说,我猜不透她的年纪,谈吐和阅历在我之上,却无论我怎么刻意变换思维方式,都只比我高出那么一点点。我还在不断变化着话题,想扳回我那伶牙俐齿的自信心。她忽然转移了话题,问道:“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
“那你的手机里,给我起了个什么绰号?”
“癞蛤蟆。”
“巧了,我的手机里,你的名字叫天鹅肉,不骗你,我给你看我手机。”
正谈笑间,店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是个嗜酒的男人,因为他很会挑酒。站在那排最贵的酒柜前,手指在一个个昂贵的标签上掠过,优雅,从容。最后停留在一瓶八六年的Hennessy上,抽出来,仔细地辨认着什么。从他走进店里,我就在注意着他,他的眼角向这边撇了一下,又继续研究着那瓶酒。
“发什么呆,他比我更好看?”提高了一度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这时的她,厥起薄薄的,性感的唇,让我刹那间想起初恋的那个爱吃醋的黄毛丫头,仿佛时空错位,让我再次怀疑我对她年纪的判断。
男人听见了她的话,皱了皱眉,放下酒,转身走出了店门。
“你放走了一条大鱼,”我笑着调侃她。
“那人并不会喝酒。”
“我也不会喝酒”
瞬间她的脸色从春意盎然变得萧条怅然起来,不知道我这句话触动了她哪根神经,沉吟半晌再无言语。这种情绪传染给了我,店里顿时寂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了。我起身告辞,她便又恢复了脉脉的笑意道:“去吧,再不走,我怕是真要关门大吉了。”
一连几个星期,她没有给我短信,路过她的店门口,我努力做出往日般从容或者匆匆的行色。不往店里望一眼。却总觉得自己喝醉了般,脚底轻浮。
岁月荏苒,一晃就是半年,我俩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偶尔在街转角遇见,互相点一下头。不同的是:
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喝酒,
这段时间,我也学会了嗜酒。白酒,黄酒,洋酒,啤酒。
嗜酒的男人还有一个通病,喜欢尝尝从未尝过的酒,我既然不能免俗嗜酒,也不能免俗染上这个通病。在夕阳西下,晚霞满天的一个傍晚,收拾起一天的文件,我习惯性的抬抬眼,又瞥见了对面街上那个别致的酒葫芦。你究竟是怎样一种酒呢?我不禁自己问自己。这个念头自出了办公室的门到走出大楼一直纠结着我自己。并像一个勾魂的手,勾着我走进了对面的店,我给自己编了一个理由,或者说,为这次来访作了一个新的定位,我不过是一个买酒的顾客。
推开门,她正蜷曲在沙发的一头,抱着毛茸茸的抱枕,如一只猫咪。身体倾了很大的角度靠向另一个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的发梢正拨弄着他的手。
我径直走向那排昂贵的酒柜,刻意去重复当天的场景,优雅的去选酒,还是那瓶八六年的Hennessy,只不过我的身份从沙发上的密友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客人。
我希望得到与那日不一样的结局。比如她走过来,问我想要什么样的酒。或者,甚至一样的结局我也同样能够接受。比如她高声与那个新的座上客调笑,问:“发什么呆,难道他比我更好看。”
无论哪种结果,我都可以判断出她是哪一种类的酒,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其他的便不重要了。可惜我失望了,从我走进店里,她就目不转睛的订着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冷落了沙发上那位男士。却一言不发,直到我出门。
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公鸡,昂着头进去,我又夹着尾巴逃走了。我确定了我的结论,她不是任何一种酒,却是一个嗜酒的人。我把天鹅肉从我的手机名单里删除了。
某一天下班前,忽然接到一个莫名的短信:下班来坐坐吧,很烦。我回答:好。
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坐姿很优雅,她问:“喝点酒么?”
“可以,不过我要喝最好的。”
她起身,取来了八六年的Hennessy。欲打开,我按住了她的手,
她忽然笑了,取下那个挂在门口的葫芦。重新给我斟上。
葫芦里的酒是甜的,既没有白酒的辛辣,也没有黄酒的滞涩,更不似其他类型的酒。我不知道是什么酒,却不知不觉喝多了。
我问:“你究竟是哪一种酒”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那薄如双翼的唇在我朦胧的醉眼中缓缓地靠近。
我从未体会过做爱竟然会如此销魂。正如我从来不知道美酒会如此醉人。我之前的爱白做了,我之前喝的酒白喝了。
偎依在我的怀里,不复往日那淡定雍容的她调皮的将我的手环在她的胸前,发梢挑逗着我的手背。痒痒地,特舒服。
“我告诫过你,那是一杯毒酒,你怎么那么傻呢。”她问。
JIQING过后的疲惫感,美人在抱的成就感,和酒后上头的眩晕感让我再没有精力回答这种脑筋急转弯的智力题,我选择了沉默,
“你是不是后悔了。”依稀听到这句问话,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她也如一般女人一样是一种酒,至于是什么酒,已不那么重要,我进入了梦乡。
宿醉之后头疼恶心把我弄醒了。她已经走了。我有些懊恼后悔,为什么就忘记了甜言蜜语一番呢。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让我有了空虚感,或者是该成个家的时候了。
次日,当我兴冲冲揣着钻戒走向她卖酒的店,里面却空荡荡的。而且她也再没了消息。通过我熟悉的私人侦探,我打听到的版本一如我处理过的某些案例。一个情妇在人老珠黄或者东窗事发之后,领取了一笔不薄的遣散费,人间蒸发了。
那间卖酒的店铺我盘了下来,并不营业,如她离去之前的布置着。只为我疲惫之余,一抬眼可以看见那个别致的,装着毒酒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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