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乔 于 2020-5-17 21:19 编辑
官道尽头是一座山。 山名凤凰山，毫无特色的名字。叫这个名字的山兴许有一百座，兴许更多。山不高，也不险峻，和名字一样毫无特色。官道狭窄而崎岖，年久失修的样子，时断时续，在烈日暴晒下，显得有气无力。山脚下有座小小的茶棚，一名村妇打扮的女子用手扇着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席卷而来，眨眼间便到了茶棚前，竟是两匹罕见的骏马。骑手青衣皂靴，做商旅打扮，为首一人年约四旬，容貌俊雅，另一人长了一部大胡子，貌甚粗豪，看不出年纪。二人在茶棚前停下，尚未坐定，大胡子便嚷嚷道：“掌柜的，快上茶。” “来咯。”声音清脆，却透着不耐烦，村妇慢吞吞地站起来，取水煎茶，意甚敷衍。端上来的茶也是混浊的水中悬浮着数根叫不上名的叶子。中年人不由皱了皱眉，大胡子便要发作，却被中年人一个眼神阻住了。 “掌柜的，请问这里可是凤凰山？”中年人温言问道。村妇却只抬了抬眼皮。 “那要看你们找的是哪一个凤凰山了。”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中年人才发现茶棚里竟有其他客人。说话的是个少年，尚未加冠，容貌极为出彩，中年人素来自诩见多识广，都不由生出惊艳之感。 “这里可不同于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凤凰山，山上是真的有凤凰。”少年谈性甚浓，主动聊了起来。 大胡子一边和滚烫的茶水搏斗，一边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嘁”，不屑之色溢于言表。中年人却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少年，手轻扣桌面，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此山遍植梧桐木，前朝起便有凤凰来仪的传说。本朝太祖起兵之时，便是从此山得祥瑞之兆，进而鞭笞天下，黄袍加身。立国之日，太祖登临此山谢天，这官道便是当时所修。”少年口才颇佳，村妇扇着风的手慢慢停了，似乎也在听。 唯独大胡子十分不服，“笑话，既是本朝之事，我如何听都没听说过，必是你装神弄鬼编出来的。” 少年冷笑一声，“这有何难解，祥瑞者，越是虚假，才越是要造得声势浩大，有鼻子有眼，唯恐人不尽信。可若是真的，你能得，他人未必不能得，那自然要守口如瓶，唯恐他人分润。” 此言颇近情理，大胡子也不由信了几分，又不甘心的驳道：“那兄台又是如何得知？” 少年微微一笑，道：“若说这只是些野史传说，未可尽信，那近来发生的一件异事，却足以证明传说绝非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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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7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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