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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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鬼怪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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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0 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情人的手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照在她光滑如缎子般的皮肤上,水的温度恰巧比阳光暖一点。
窗纸很薄,阳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人的轮廓。
刘玉茗懒洋洋地用湿毛巾擦拭着自己柔软的身体,毛巾轻轻地抚过皮肤,温柔的如同一只情人的手。
她忽然加重手上的力道,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一道道红色的痕迹。紧接着她的口中不断发出呻吟般的喘息。
她知道窗纸很薄,这声音恰巧可以传到门外。
寒无衣就在门外。
那销魂的喘息声不断从屋内传入他的耳朵。他的脸上是兴奋所带来的红晕,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呼吸声也渐渐粗重了起来。
他忽然转身,一路向自己的房间奔去。
刘玉茗听到离开的寒无衣离开的脚步声,幽幽地叹了口气,慢慢从水中站起来。
寒无衣一进门立刻就倒了下去,倒在床上,他发疯一样撕碎了自己的上衣。又冷又硬的床板,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
然后他伏在床边,不停地呕吐!
流着泪呕吐!
每一次刘玉茗沐浴时,总会要寒无衣守在门外。而每次,寒无衣总是会呕吐。
他的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仿佛都要嵌入手掌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体的某一部分永远都如同婴儿一般。
他注定孤独终老。
门“吱呀”一声开了,是刘玉茗。
刘玉茗一进门就看到到他伏在床边流泪,她慢慢走向寒无衣的床。
她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寒无衣。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寒无衣赤裸的后背,仿佛一个慈祥的母亲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孩子。
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的表情,虽然寒无衣的痛苦是她造成的。
她的手在寒无衣的脊背上轻抚着,轻轻道:“无衣,一直以来你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不要我?”
寒无衣的脸忽然因为痛苦而扭曲。他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狗,一下子跳起来冲出房门。
看到寒无衣狂奔而去,吴红英嘴角挂着笑,从院子的角落里走出来。
         
一个人痛苦的时候就会找个人一起受苦,这不但可以缓解自己痛苦,还会使人产生一种变态的优越感。
寒无衣一直这么认为。
有些人做了伤害别人的事,也许并没有什么目的,他只不过想找人陪自己一起痛苦。
寒无衣做的很多事,都是没有目的的。
柳秋毫是神龙教中仅次于寒无衣的高手,吴红英眼前的大红人。
可是在癫狂的寒无衣眼中,除了刘玉茗,天下是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杀的。
刀,弯刀。
寒无衣出手时有璀璨的刀光,却无刀锋破空的声音。
与柳秋毫交手,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
银白色的刀光划破长空,宛若月光洒向大地。当你看到它的时候,它已落在你的身上。
月光是没有人可以避得开的,柳秋毫避开了。
弯弯的刀光又向柳秋毫的左肋划过去。刀势更急,更毒。
柳秋毫看不见刀光,却感受得到凌冽的杀气。
“叮”,柳秋毫的铁杖架住了寒无衣的弯刀。
柳秋毫感到自己的虎口发麻,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
好沉的力道。
“噗”,一柄从袖口发出的短刀,挟着蓝光,划破了柳秋毫的咽喉。
寒无衣喜欢血从咽喉中喷发而出的声音,他觉得像风声一样,很好听。
柳秋毫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身体开始僵硬。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中流出了液体,当然不是泪水和鼻涕,而是血。
他张口,伴随着鲜血从口中吐出:“有人……会……替我报仇的……”
寒无衣拔出柳秋毫身体里的匕首,匕首上泛着惨绿色的光芒。他轻轻地擦拭着匕首,冷笑道:“你的武功很不错,只可惜遇上了我。”
看着柳秋毫凸出的眼球,仿佛有很多恶毒的话没有说出来。寒无衣第一次发现原来瞎子的眼球也是一样可以凸出来的。
寒无衣觉得心里十分愉快。这种杀人可以得到的快乐,能体会到的人并不多。这是寒无衣的生命中最大的欢乐,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替代。
现在寒无衣的心里很愉快,吴红英的心里却不太愉快,自己的属下无故被杀,谁都不会太愉快的。
癫狂之中的寒无衣杀了柳秋毫。他是教主眼前的红人,又是神龙教内第一高手,于公于私,现在都不能对付他。
这口气,只能先暗暗咽下了。
另一边,南梁朝的传旨天使已经到了蓬莱国,南梁朝皇帝萧衍不但要招安神龙教,还要册封刘玉茗为靖海夫人。
               
刘玉茗在答应萧衍之后,吴红英来找过她。
午后,刘玉茗正在蓬莱国御花园的凉亭里喝着茶,赏着花。
淡淡的雏菊,醇香的碧螺春。
刘玉茗托着腮,痴痴地看着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不知在想些什么。寒无衣静静的立在刘玉茗身旁,仿佛千年都不会融化的坚冰。
吴红英的身上,总是挂着一串钥匙。这不但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他防身的武器。
在这样的乱世里,人首先考虑到的,总是自己的安全。
听到钥匙声,刘玉茗缓缓回过头来,柔声道:“劳动国师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吴红英对刘玉茗恭恭敬敬得行了个礼,他的眼睛看向寒无衣的时候,却充满了怒火。吴红英淡淡答道:“属下前来,是为了大梁所下的圣旨。”
刘玉茗淡淡一笑,当真妩媚倾城。虽不施粉黛,却也可使六宫佳丽无颜色。
“原来国师为此事而来,我正要差人去告诉国师呢。我已经答应了萧衍,做他的靖海夫人。”
吴红英听了刘玉茗的话,却只是垂着头,并不开口。
刘玉茗又淡淡道:“国师还有什么事吗?”
吴红英道:“属下只是不知大王此举何意?”
“你认为我不该答应萧衍?”
“属下只不过希望大王可以考虑慎重再下决定,至少应该找人商议一下?”
刘玉茗笑道:“我考虑的很慎重,再者,找谁商议?找你吗?”刘玉茗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嘲弄。
吴红英却依旧面不改色,道:“我神龙教现今已不是一个江湖门派,而是蓬莱国!我觉得大王不该如此卑躬屈膝,屈居他人之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蓬莱国归附南梁,是不智之举?”
“属下只是怕大王在某些地方考虑得并不周全。”
刘玉茗柳眉一挑,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有没有实力对付南梁?”
“没有,但是我们可以休养生息。”
“近来沿海的居民,反抗十分顽强。并且在那个毛头小子的带领下,几次打败我们的教众,使我们损失了近一千教众。我们连附近沿海的居民都对付不了,如果南梁大举来犯,国师认为该如何?”
刘玉茗轻啜了口茶,接着道:“现在牺牲我一个人,不但保全了国民百姓,更保住了神龙教。并且我开出的条件是南梁必须要抓到那个毛头小子。你觉得此事我做的不妥?国师当年立我为教主,本就该凡事都尊崇我的意愿。何况我现在还是蓬莱国的国王。”
吴红英静静地听完刘玉茗的话,却并不开腔。
沉默了半响,才接着道:“属下明白了。属下愿一切听从大王的安排。”
吴红英恨恨地看了一眼寒无衣,伴着一阵钥匙声离开了。
刘玉茗用眼角瞟着寒无衣道:“他好像对你很不满?”
寒无衣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花丛。
刘玉茗忽然站起身来,轻抚着寒无衣的脸,仿佛在抚摸着自己的情人。她轻轻笑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人都不用怕。吴红英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寒无衣并不回答刘玉茗的话,他的眼神里却带着一股炽热。
刘玉茗幽幽叹着气坐下,又缓缓接着道:“你觉得吴红英今天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寒无衣总算开口了:“你做了靖海夫人,上达天听,他在这里也就没法子再呆下去了。”
刘玉茗笑了笑道:“连你都看得出,我会看不出?吴红英啊吴红英,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真的觉得你今天来说了这番话,我就会认为你没有野心吗?”
寒无衣只是静静地听着刘玉茗的话,并不回答。只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感受到一种火灼般的炽热。
刘玉茗又轻啜了一口茶,微微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蝴蝶依旧在花丛中飞舞,它们没有烦恼,没有争斗。花丛就是它们的天堂,它们永远不知道。也许花丛中最艳丽的那朵花,是有毒的。
               
花丛中还有蝴蝶,蝴蝶依旧随风偏偏起舞。
不是午后的微风,是清晨。
每个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总是很愉快的。
所以刘玉茗今天起得很早,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素布衣服,头上只带了一朵小小的珠花。
因为任何饰物对她来说都是多余了。任何金银珠宝都不能再增添她的一分美丽,她已是美的极致。
寒无衣依旧守在刘玉茗的门外,依旧如同千年不变的寒冰。寒冰也有被阳光融化的时候,刘玉茗就是那缕阳光。
寒无衣的指甲都已经快嵌入自己的手掌中,每次寒无衣等待刘玉茗的时候,都是一种煎熬。
他紧张,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幸好今天寒无衣并没有等得太久。
“走吧!我想去看看吴红英的尸体。”
寒无衣并不开口。他们一前一后,缓缓从花丛中穿过。
果然,刘玉茗所信任的,只有她自己。
吴红英的尸体放在神龙教的祠堂里,因为最近在筹备教主受封的事情,祠堂里只有两个在门口看门的老头子。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跟在他们后面走进来,掀开棺材的时候,刘玉茗差点吐出来。
就算腐烂的咸鱼,也不会有这么重的恶臭。
吴红英的尸体已经不能算是一具尸体了。干瘪的身体,惨绿色的瞳孔,寒无衣常用的那柄刀还插在尸体的胸口上,胸口附近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了。
只能从衣服和身材上看出来是吴红英,还有那一串抓在他手里的钥匙。
刘玉茗挥挥手让老头子盖上棺材,转身对寒无衣道:“做的很好,能在吴红英出手之前,一招要了他命的人,相信这世上并不多。”
刘玉茗微微一笑,接着道:“以后,不但蓬莱国,说不定整个天下都是你我的……”寒无衣只是默默地盯着那口棺材,好像在想些什么,仿佛并没有听到刘玉茗的话。
她笑着想要伸手去拍寒无衣的肩膀,刘玉茗很少去拍寒无衣的肩膀。
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忽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刘玉茗的脉门。刘玉茗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她的七星针是江湖中有名的暗器,上面淬了剧毒。
寒无衣猝然出手,封住了刘玉茗的穴道。
那个老头子阴测测的笑了笑,松开刘玉茗的脉门。直起了腰,揭掉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吴红英。
刘玉茗到了这种时候,只有笑了笑道:“国师,原来你没死,还跟无衣合起来捉弄我。可把我骗惨了。无衣,快点把我的穴道解开。”
吴红英冷笑道:“刘玉茗,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再耍嘴皮子也没有用的。”他的脸上因为贴人皮面具所留下的胶水还没洗去,一笑起来,十分古怪。
刘玉茗幽幽叹了口气,道:“果真姜还是老的辣,我佩服你。”
吴红英哈哈一笑:“你以为无衣真的爱上你了吗?无衣是我一手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故意让无衣做出被你迷得癫狂的样子,然后又去杀了柳秋毫,好让你认为他对你是死心塌地的。我早就知道柳秋毫是你在我身边设的暗桩,恰巧可以借机会杀掉他。”
寒无衣只是一脸默然的神色,垂首站在一旁。不听,不语。
刘玉茗看向寒无衣,眼中似有一股悲愤:“无衣,原来你一直是吴红英的人。你骗得我好苦。”她又转头面向吴红英,道:“吴红英,我现在已经是萧衍册封的靖海夫人,你敢动我?就算你做了蓬莱国主又怎么样?大梁迟早会灭了你的。”
吴红英忽然哈哈大笑,似乎要把眼泪都笑出来了。笑了好一会,他才道:“大梁的朝中大臣,我已经买通了许多。萧衍要招安的是蓬莱国,你难道认为萧衍看上你这个骚蹄子了吗?”
刘玉茗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我只想知道你买通了谁?”
吴红英仰天笑道:“既然你已经快死了,我干脆告诉你好了。周舍,他……”
突然,寒光一闪。
匹练般的刀光穿过吴红英的咽喉。
寒光又一闪。
雪亮的刀光带着殷红色消失在寒无衣的袖口。
吴红英的脸色充满了痛苦和怀疑,他手捂着咽喉,慢慢瘫软在地上。他想张口说话,鲜血立刻从口中溅出来,伴随鲜血从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的眼球自眼眶中凸出来,和柳秋毫死的时候,表情一模一样。
寒无衣面无表情得看了一眼吴红英的尸体,仿佛带着一丝嘲弄。他转过身解开刘玉茗的穴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杀了我……”。刘玉茗流着泪扑向寒无衣的怀里,双手环住了寒无衣的腰,像是见到了分别多年的情人。
寒无衣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青丝般的柔发,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仿佛带着很深的痛苦。
他是不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体?
寒无衣痴痴道:“玉茗,我怎么会忍心杀了你?我们不要什么蓬莱岛,神龙教。这种争名夺利的事情,实在太累了。我不想你……”
忽的,寒无衣感到自腰间传来一阵针尖扎入皮肤的刺痛。
同时他听到刘玉茗在他耳边轻轻笑道:“你真以为我会为了你,放弃我现在的地位吗?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刘玉茗的声音很低,犹如情人间的耳语。
七星针刺入皮肤的那种痛岂非也很轻,很柔,温柔得如同情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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