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翅膀—梦幻西游外篇（一哲、小夜连载）

夜之埙 · 发表于 2010-7-13 11:52

本帖最后由书趁年华于 2010-7-13 14:16 编辑

不能告诉你们，那段是小夜的，那段是一哲的。。。。。嘿嘿
为了紫陌家园的繁荣与昌盛，拽着一哲继续添砖加瓦

思离仿佛是一只肆意飞翔的小鸟，展开丰翼在广阔的天地间翱翔，忽而上，如闪电般穿越厚重的云层，喉间发出尖锐的长鸣，那是快乐的歌唱。忽而下，华丽如芭蕾般跳跃与地平线间的足尖优雅的一个回旋，翅膀抖动发出呼呼的声音，那是自由者之舞。

但那只是一种假设，因为思离没一双可以翱翔万里的翅膀。可是千年前，思离是有翅膀的。

思离的翅膀不是天使的白，也不是恶魔的黑，而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粉色骨翅，骨翅上没有羽毛，于是注定她一辈子仰望碧蓝的苍穹无法飞翔。从千年前思离出生时，一切都已注定。从地面45度的水平线望向天际，可以数一数，有多少渴望的泪水弥散在空气中。那些晶莹剔透泪珠迎着风代替她完成飞翔的梦想。

北京四环外锦江大厦顶楼西侧小房间里面东而开落地茶色玻璃窗前，思离用千年不变的45度水平线视角凝视天空。

她是一只妖。
她是一只孤独的妖。
她是一只忍受了千年孤独且不得不继续活下去的妖。

这房间布置的相当普通，标准的三星格局，思离在这里住了一年多。这间小房原是给服务人员休息用的，可思离却喜欢这间房面东的那块落地大玻璃，可以让她在这里朝着东方仰望。于是思离花了这间三星酒店最贵的房价住进了这件不足十平的小房里。

一千三百五十九年了。

靠着茶色落地玻璃前的思离掰手指计算着，今天是元月八日，阴历腊月13日。一千三百五十九年前的今天，她出嫁了，也是在一千三百五十九年的今天，她那无法飞翔的的骨翅折断了，同样在一千三百五十九年前的今天，整个妖族覆灭了，只剩她一个，毁灭她全族的正是她那刚拜完堂的夫婿。族长最后一息尚存时告诉她，若想挽救覆灭的妖族必须找到她的夫婿屠刚，并亲手杀掉他，将妖族的法宝金心精魄从屠刚手里夺回。于是，思离便带着一项使命、一个疑惑开始她寂寞而漫长的复兴之路。

思离已不能忆起屠刚的模样，模糊的印象中消瘦的脸颊眉间始终带着一丝忧伤，额头有个菱形的凹痕，凹痕很深，这块皮肤象被火灼烧过般扭曲着但还是隐约可见底部有着类似符咒的纹路。他常独自站在妖族最高的圣坛边缘远远的凝视着她，如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迎着风在空中翩翩起舞。起初她有些怯喜，渐渐却发现他的眼神总是漂浮着在她身上寻找什么，当发现她在注视他时，他会缓缓走下圣坛，被风吹的冰冷的手指轻揉着她的发。

思离记忆里一直没见过屠刚的笑，除了在新婚那晚，屠刚一如平常冰冷的手牵引着刚拜完堂的她走进洞房，当他掀开红盖头时思离第一次看见屠刚的笑，象春风中的小雨细细润入她的心间，令她不解的是即使在新婚夜他的笑容中也难掩一丝忧伤。

那晚他注视着她的眼神与以往不同，黑色幽长的眸子里好象透着一丝金黄色的光芒，渐渐那丝光芒形成一团刺眼的火焰似要把她吞灭，突然间她周身好象被火在焚烧般刺痛着。耳边传来他惯有低沉的声音缓缓着说，睡吧，好好活下去。

当思离醒来时四周静无雀声，连空气的流动都感觉不到。她推开朱红色雕满龙凤挂着大红喜字的门，大殿内躺满了妖族众妖，惟独不见屠刚的身影。

躺在地上的众妖身上没有伤痕没有血迹没有呼吸，和死亡一般。思离找到妖族长老，长老已奄奄一息，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的讲述着一个流传了五百年的传说……

五百年前有一妖猴爱上了紫霞仙子但这段恋情于仙妖两界不容，于是妖猴带着众妖大闹天宫，最终被如来佛祖镇压在五指山下，其他妖族也散到各地隐匿，妖猴将从天庭盗得的至宝金心精魄交给了当时的妖族长老。五百年来仙族一心想荡平妖族残余，但长老靠着金心精魄的法力保护着妖族一直到今天。若想挽救覆灭的妖族必须找到她的夫婿屠刚，屠刚是当初守护金心精魄的仙童，金心精魄一直藏于屠刚的额头正间。思离救回受伤的屠刚爱上他并嫁给他，长老无法肯定屠刚是否是当初那个守护金心精魄的仙童，如今妖族覆灭而屠刚和金心精魄一起消失，此事定是屠刚所为。长老在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告诉思离，一定要并亲手杀掉屠刚，将妖族的法宝金心精魄从屠刚手里夺回。但如今金心精魄已不在，最后一个妖族的思离若想躲过仙族的追杀一定要将代表了妖族的骨翅毁掉，于是在这一日，思离失去了她的夫婿以及那双不能飞翔的翅膀。

一千三百五十九年了。

思离再未见过屠刚，茶色落地玻璃前的她落下了一滴血红的妖泪，这条漫长而寂寞的路，何时是头？

锦江大厦顶楼的风穿过落地玻璃窗涌塞了整个房间吹透了思离的心。忧伤如暗夜来袭挥之不去。

一声无声的长啸从思离的身体爆发出来。

一千三百五十九年了，也许早已可以停止寻找，也许便如所有的妖族一般一起归于尘土。长老的面容殷殷似乎是思离不得不寻找下去的理由，可午夜梦回她心里眼里浮现的都是屠刚的身影。是的，寻找下去，寻找金心精魄，寻找屠刚，寻找那失落的过去。

一千三百五十九年前……

残阳如血般照映在遍地族人安静躺在地上的身影，了无声息。族人身上未见伤痕没有血渍，他们只是忘记了呼吸。思离一身喜服坐在这里等，已半月有余。她在等族人忽然从地上爬起，在等噩梦醒来，在等屠刚回来或者连她一起毁灭了罢。

风掠过荒原，沙尘漫卷了整个天空，看着一望无际的坟茔，思离笑了。

从此便走了，黄土下掩埋的族人都在她心里不离不弃。等着，等着，一定回来。

泪落无声，哀如心死，前路只有一个飘渺的影子，从此一个人上路。

上天下地人海无崖，何处去寻？思离除了知道他叫屠刚冒名受伤商旅被她所救，实际上却是九天上位列仙班的护宝仙童外，一无所知！甚至都未必叫屠刚。

去寻妖猴吧。

思离脑子里突然传来一个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声音。五百年前他能盗得金心精魄，现在也能吧？

思离来晚了。

看着坍塌的五指山四野浮尘尚未散去，那只妖猴即便离去也未走远。凭借妖族特有气息的追寻思离潜入风中随着那阵气息疾驰而去。

三天三夜的追寻，那股气息越来越浓。一片密林里思离终于支撑不住，倚着一棵大树，沉沉睡去。

思离，你是思离啊。

如梦似幻里，一个飘渺的声音轻轻呼唤着她，思离没有睁眼。一团似雾气般忽明忽暗的形体出现在她面前，离她很近可思离却始终看不清她的摸样，却可以肯定是个女子。

你是谁？思离问。

我，我是幽冥鬼啊，那团雾气答道。

你是鬼族？思离有些茫然。鬼族怎么会知道自己。

雾气渐渐凝聚，一双粉色的双翅朦胧浮现，思离张大了双眼。妖族！你是妖族！思离用手紧紧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似乎久别的离子遇见亲人，满腔的怨愤都化作滚滚的泪水。

一张苍白的脸在雾气里慢慢凝现，凄然的看着思离，幽幽地说： “是啊，我曾经是白晶晶也是妖族。如今，我却只是一个幽冥鬼。”飘忽的身影若即若离。

思离看着游荡在周围的身影仿佛跌入一个梦里……

五百年前，白晶晶游历人间时遇到至尊宝，两人义气相投结伴而行。白晶晶爱上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猴。后来，他们遇到了蜘蛛精春十三娘，争斗之中，白晶晶中了蛛炎之毒。为了救白晶晶，猴子决定去天庭盗取仙丹。临走之时，至尊宝告诉白晶晶，等着他，一定要等着他回来，回来就成亲娶白晶晶。

蛛炎之毒蚀骨灼心，每天十二个时辰的刮骨裂心之痛，一天比一天厉害。剑就在手边，白晶晶一次次握紧又放下，她在等至尊宝，她一定要等他回来。

半个月的哀嚎，白晶晶早已形销骨立连举剑的力气也没有，而那魔鬼一般的疼痛却如影随形一刻也没有停歇。白晶晶想她等不到至尊宝回来了。愧疚和绝望充满了她的心，她的意识越来越弱，她想要振作一点，她怕一旦昏死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她宁愿煎熬这地狱般的痛苦。可是，游魂一缕渐渐离体，白晶晶昏了过去，那一刻，她想，她等不到至尊宝回来了。一丝光渐渐扩大，光影里出现了一张脸，急切紧张，至尊宝，那是至尊宝！至尊宝回来了！白晶晶一下子清醒了，紧紧的抱着至尊宝，喜极而泣。至尊宝回来了，在最后的时刻终于赶了回来救了白晶晶。至尊宝回来救了白晶晶的时候，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幸福充满了白晶晶的心。

红烛高照。

他太累了，白晶晶拥着至尊宝看着他沉沉睡去。为何他的眉头紧锁，为何他一点儿也不开心？白晶晶一遍遍的用手抚平他紧皱的双眉，他又一遍遍重新皱起。第二天，至尊宝醒来，白晶晶正看着他，手里抓着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千年古玉。白晶晶告诉他，在他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紫霞。白晶晶告诉他，他爱的是紫霞。白晶晶说，她要走了。

白晶晶走了，带走了那块玉。至尊宝也去天庭寻找紫霞。

在与天庭的混战中，一道丹火从背后偷袭猴子，从未远离猴子的白晶晶扑过去护住了猴子，等猴子转身，只看到一线金光嗖一声钻进古玉里。

白晶晶死了，死前她强烈的思念转移到古玉之中，和那堆白骨一起落入荒原。

梦境消散，那团雾气又重新出现，白晶晶苍白的脸有些恍惚。飘渺的声音告诉思离，她能凝聚的时间不多了，在白骨之下找到古玉然后去找孙悟空，孙悟空就是至尊宝。告诉他不要去西天，告诉他他曾经是怎样的傲立天地。

清风吹过，雾气渐散，白晶晶的声音幽幽传来，却已经听不清楚了。思离急忙喊着，你回来，你去哪里？白晶晶，你回来！冲口而出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思离。思离茫然的四面一看，自己还是在那片密林身边也没有迷雾，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

思离伸了个懒腰，一张腿，哗啦一声，一丛白骨被她从树丛里踢了出来。思离惊奇的过去一看，白骨已经裂痕斑斑，轻轻一碰便会碎裂，白骨下一块古玉静静的躺在那里。

思离握起这块古玉一种殷殷的期望从玉中蔓延到她的心里，那种感觉很熟悉如她无数次在梦境起期盼再见屠刚一般，三分期望带着七分哀伤。

思离上路了。带着那块古玉，继续追寻着妖猴的气息，上路了。

一千三百五十九年了，最近思离总是不经意间回忆起那些往事。茶色落地玻璃上早已呵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她纤细的右手落上去赫然出现两个字，那个在她心里百转千回无数次的名字，屠刚。左手心里拽着的古玉开始微微发热，一千多年来这块古玉总能感应她的思绪，每每想起屠刚时古玉似有生命般向她传递着温暖，是白晶晶的灵魂，思离知道一定是白晶晶的灵魂，她们虽未曾相识却都爱上了一个不曾回头的男人。

古玉温度渐升，思离抛弃了自己的意识随着白晶晶附在古玉上灵魂的带领，再次回到千年前的世界……

翻山越岭不知人间几许寒暑追踪着要妖猴的足迹，累时就躺倒在地仰望着碧蓝苍穹，偶见几只大雁南飞，时儿成人形时儿成一形又时儿散开，那群雁总在同伴间飞过彼此依靠着，不离不弃。

思离每每要找到妖猴时却都以一步之遥错过，多到让思离觉得是否是自己潜意识里放过那些线索？她害怕见到妖猴，害怕妖猴帮她找到屠刚甚至杀掉他，她……害怕听到屠刚的答案，没有答案她还能幻想，一如当初她有骨翅时她能幻想有一天能翱翔在天际一般。

隐忍着背部传来的触痛那是她不能飞翔的根，她的断翅。思离继续前行，走过这荒丘那边就是沙漠，穿过沙漠就该是白晶晶当初中蛛炎之毒的地方。

刚踏入沙漠那漫天的黄沙横掠了思离眼前的整个世界，再回首时已不见来时的痕迹。这里除了黄沙就是烈日，连风呼啸的声音中都带着揣不过气来的哀鸣。天不再蓝，再也没有让思离飞翔的欲望，躺在一堆黄沙中央起身的力气也没有，连灵魂都陷入混沌之中。

一身黑影慢慢向思离走来，她半睁的眼努力想看清来者何人？

这气息还有脸上熟悉的冰冷触感，是那个站上妖族圣坛上如古画飞天般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是只能在半迷梦的状态呐喊出名字的人。

“不是叫你好好活着吗？”

“还有救吗？”

……

再次醒来，思离猛地睁开双眼直到确定没有那股熟悉的气息时才又失望的闭上眼。那只是幻觉，一如多年来屠刚屡次出现在她梦境里一般。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将思离的思绪拉回，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人。此人作和尚打扮，身形消瘦，声音和昏迷前幻觉里出现的声音也大相径庭，一汪幽如深潭的眸子仿佛能看懂世间的所有。额上有一圈类似金属的制品。

“你从那里得到这块古玉？”

和尚轻捧着古玉怕一不小心便摔碎般的捧在手心里，看向古玉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悲伤。古玉象是感应到了什么发出玲珑的嗡鸣声回应着那双幽眸，随着嗡鸣声古玉四周渐起乳白色的光圈逐渐扩大，渐渐将和尚融入光圈之中。

看到此景思离想也许她知道此人是谁了。

不知过了多久光圈渐散，和尚走到思离身边将古玉放入她的手心。

“我欲随唐僧去西天求取真经以弥补犯下的滔天大罪，这块古玉与你有缘，你将她送往她应当去的地方吧。”

话音未落和尚便化做一阵风向四周散开，随着声音所到之处满地黄沙皆变成绿洲，声音渐去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你要告诉我，什么是她该去的地方？是不是屠刚杀了所有的妖族？金心精魄在那里？我要何去何从？我要何去何从啊……”

思离仿佛要将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郁结全抒发出来般歇斯底里的嘶喊着，但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绿地，无边的蓝天以及从无边尽头传来的阵阵回音……

思离瘫坐在地上。

从圣地举行婚姻那日屠刚盗取金心精魄屠杀所有妖族，然后她带着长老的遗愿自毁骨翅踏上寻找妖猴求得为妖族复仇之路，途间遇到白晶晶的灵魂并送回古玉。

思离慢慢的回忆着，如今古玉送到了可又交回到她手上，妖猴不愿做妖要去做和尚取经成仙成佛了。那她呢？她要怎么办？她还要复兴整个妖族，可连妖族的首领都去当和尚了，她一个人怎么复兴？她还要找到屠刚问个明白，可上天下地她如何寻得到？

手里紧握的古玉温暖起来，渐渐那温暖紧紧的包围着思离逐渐蔓延到心里，思离安静下来。她看向手中散发着光环微微发热的古玉，古玉在分担着她心中的痛，思离不在寂寞……

睁开眼看着茶色玻璃外一排南归的大雁飞过，这情景她千百年前曾见过。手心里尚有余温的古玉在她孤单寻找金心精魄的一千三百五十九年里，始终给她安慰。古玉里的灵魂和她有着相同的记忆。

又一夜过去，天色渐泛起白色。

思离看了看手中的古玉，上面穿着根黝黑的绳子那是她的发编制成的，她用这发将古玉挂在心间，每次回想起过往时她都会轻抚着古玉感受着带给她的温度。

重新将古玉戴好穿上和天空一样蓝的蓝色的披风，开始新一天的寻找。

北京的街头一向缺乏温暖，行人来去匆忙的穿行，还未看清楚擦肩而过那人的脸庞，另一个陌生的脸庞又从她身边走过，等她回首细看时那背景已行至很远，等她开始打量那背影时连那背影也消失在人群里。

一如今天，刚从她身边匆忙而过的背影好似那个站在圣坛上缓步而下的修长身躯，思离回眸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在千万次失望中再多一次而已，可她楞住了。

那个背影也停了下来。

思离楞楞的看着那背影，穿着银灰色西服的身躯修长挺直的站在那里，蓄着长发，发丝间有几根白发显得凸眼，整整一千三百五十九年每晚梦境里不断重复着出现的身影，可现在甚至不敢上前去探个究竟。她……太害怕这结果。

那个背影就停在那里不前行也未回头。

两人相距不过十数米的距离，相对于千年的等待而言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可以听见彼此不规律的呼吸声。

街头的行人并未因此而停留依旧来去匆忙，而他们就那么站着。时间在这一刻禁止。

思离终于鼓起勇气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在离他只有半步的距离止步。

那么熟悉的味道，思离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蓄着长发的男子就是当初从圣坛上走下来轻抚她发丝的男人。

思离伸出手，轻轻的颤抖着触碰了一下男子冰冷的手尖。

“屠……刚……”胆怯的声音只有思离自己才听到。

男子依旧未回头，手反握住她，紧紧的。思离此时只能听的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手心里灼烫刺痛了思离，待回过神来面前的男子已经消失，思离打开手心，那是个带着血丝的菱形晶石，这就是消失了千年的金心精魄。

金心精魄散发着灼烫发出嗡嗡的声音，思离脖子上的古玉也发出强烈的共鸣，一团乳白色的白光从古玉里串出，另一团耀眼的金黄色光芒从金心精魄中串出，两股光相互交融直冲上天，天空好象融化般渐渐形成黄金色门的形状。

思离匆忙的看向周围，行人依旧匆忙的行走没有人注意到她。

那两股相互交融的光好象一道天梯，思离向前走了一步，她的脚已经离开地面，第二步，第三步……突然间思离向前奔跑起来，随着这两道光芒铺开的路飞向天际的尽头。

思离能飞了。

思离能在天空上自由的飞翔了。

思离仿佛是一只肆意飞翔的小鸟，展开丰翼在广阔的天地间翱翔，忽而上，如闪电般穿越厚重的云层，喉间发出尖锐的长鸣，那是快乐的歌唱。忽而下，华丽如芭蕾般跳跃与地平线间的足尖优雅的一个回旋，翅膀抖动发出呼呼的声音，那是自由者之舞。

天际尽头的那扇门终于开启，观音大士从门后走出，思离就站在她面前前，她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在她心里反复无数次追问而不得终的答案。观音大士用手指了指地面，思离向下看去。

就在两人刚重逢的地方空气中渐渐形成一个人影，正是消失在思离面前的男子。他的形体忽明忽暗，消瘦的脸颊正间赫然有个菱形的凹痕，此刻凹痕里正不断涌出鲜血。男子终不支倒地。

一双手接住了男子。

“屠刚，你怎么那么傻？金心精魄里载了你千年来的魂魄，没了它你怎么活？”

“金心精魄里也含了你千年来的魂魄，刚你为何不阻拦？”屠刚反问。

该男子无语。深如幽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情。

屠刚的身影逐渐黯淡，渐渐羽变成一根发丝飘落到地上。

男子拾起这根乌黑而幽亮的发丝，那是千年前在妖族圣坛下屠刚轻抚着思离发时划落到他手心里的一根发丝。

一千三百五十九年前，公元六百四十九年，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派大唐高僧唐僧前去西天求取真经，目的是为了自己延年益寿。观音大士得知唐僧将去西天求经，特点化了五百年前曾因紫霞仙子而大闹天宫的妖猴悟空、曾因调戏嫦娥而被扁下凡卷帘大将以及以流沙河为据点兴风作浪的沙悟尽三人保唐僧前去西天求得真经。

奈何西天一行路途遥远，妖怪横行为孽，唐僧一行经九年得返。可李世民次年即病崩，待唐僧归来时已是显庆三年，李治登基满九年之时。

金心精魄是天庭的至宝，能收纳元魂并洗涤污秽的灵魂使之净化。而屠刚正是当年守护金心精魄的仙童，因五百年前妖猴大闹天宫夺走金心精魄而受罚。屠刚领命前去收复妖猴夺回金心精魄，奈何妖猴早已被观音大士点化随唐僧去西天求经，屠刚只得伪装成受伤的商人潜伏到妖族圣坛。经几何时屠刚发现自己爱上了妖女思离，夺宝回归天庭的日子一拖再拖，直到新婚那晚天庭发兵剿灭所有的妖族，屠刚用仙法护住思离，将所有妖族的魂魄收到金心精魄之中。经过金心精魄的洗涤，众妖的灵魂均已洗净，且早早投入轮回。天庭发现屠刚包庇妖族将其的魂魄渡到金心精魄之中，屠刚因思念思离魂魄中有一魄留在这天地间无以安附，最后这一丝魂魄附在思离的一根落发上，在人间流转千年。

而妖猴当初因悔恨一时冲动卷起三界大乱，生灵涂炭，便一心保唐僧求取真经。待九年后重新回来中土之时，他只有两件未完之心愿，一是紫霞仙子，二就是那爱他到心髓深处的白晶晶。紫霞仙子已堕入轮回有了自己的宿命，而白晶晶的灵魂则附在古玉内随着思离不知行踪。为此猴子虽取得真经却一直不愿成仙成佛惹的众神众佛皆愤，将其元神也收入到金心精魄之中，等待他悔悟。

千年时光流转，满天神佛似乎都忘记此事，凭借一根发丝附命的屠刚潜回天庭盗回金心精魄，最终将金心精魄交到思离手中。

一个做了千年的梦，终于醒了。思离笑了。

她摊开右手心凝视着金心精魄，感受着晶石内传来微弱的脉动。

她伸出左手指轻抚着脖子上的古玉。

思离看向观音大士。观音大士手轻轻一挥，思离顿时失去了知觉。

大结局

北京四环外锦江大厦附近人民医院产科病房里，两个产妇满头大汗的哀叫着。护士匆匆进来将两名产妇的病床同时推到接生室里。

不至半刻钟里面便传来孩子哇哇的大哭声。

一名护士双手抱着婴儿出来，走到接生室门口叫着：

“谁是屠凯？恭喜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不久另一名护士双手抱着婴儿出来，叫着：

“谁是白魁？恭喜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这名护士将双胞胎女儿交给孩子的父亲，嘴里轻声嘀咕道：“都说要拍新红楼梦了，怎知刚接生的这对双胞胎女孩，姐姐出生时手里拽块古玉，妹妹出生时手里拽块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