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之文字

十娘 · 发表于 2013-8-21 20:30

我撒一把忍冬藤的花瓣在温热的水里，洗浴，净衣。

一条竹叶碧绿的路婉幽。自始白云飘荡，鸟语花香。我越过青樟翠叠的岭峰，踏过枫木独横的小桥。叩开用松树皮，小粟草盖顶的茅舍。

舍内一个清瘦青衣的老者正托腮沉思。我一揖在地。老者听见头点地的声音，抬起头，扬起了眉：为何敬我？回他：你是先祖，该当尊敬！老者放下托腮的手，理了一下几上的羊皮书笺。眉毛微微一扬：从何处来？为何而来？我匍匐在地：从女英娥皇落泪的地方求先祖解开心中的心结。

老者扬颌，起来吧，我自皇帝授命至此，并未远离草亭，世间争斗不闻不问。唯恐负寄。世上之事，不察。

我躬身在侧：不问时事，只求字心。先祖晗首：说罢，只知当言尽。

我惶恐上前：字有象形，意声两出。万元皆含，虽久经变化，仍不失刚劲柔美。毫书仰瞻。泽惠华夏。只有几字不明。先祖放眉：请讲。哭乃悲伤之极，观面却犬与双口合。实难解。先祖一笑：犬为人之挚友，若世只剩它与对嘴空吸，悲惨难字。我一揖服，先祖也好辩术。我酌酿向前：那重即千里送锦自珍之实。爱也友亲一家。

先祖拂须：孺子有慧。

那：性乃心情双生，纯净之举。先祖一叹：字也有警，世反行之。无奈。

我谨慎移步，祖：为何我的文字雅则矫情，俗则伤心。何修能正？
先祖凝神片刻：那需修道。吾无良法，可寻耳公。

谢先祖指教。

再拜在地，三揖掩门。再踏枫桥，日已西坠。风来黄沙。我竟然在朦胧的月色辨不清东西南北。更走不进通向道祖的路途。
我跌撞踏入一条杂草丛生的荒岭，兀见一座冲云石雕。揉了揉眼，看得仔细却是祖先雕刻的图腾。已被风雨蚀得斑驳。不知是谁还锉下了一行文字。
我轻轻的拂去文字的尘灰。突然一阵风来，图腾轰然倒塌。将我压住，不理我撕裂喊叫。

爱人手里拿着湿淋淋的手帕。说我忽笑忽悲，忽息忽惊。在无月的夜，点眼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