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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清酒入喉，灼烧感滑进胸腔。 咳…… 呵，如今这样的清酒都不可以了吗？看了看杯中剩余的残酒，仰头一饮而尽，胸中立刻传来一阵不适，下一秒就要咳出声来。 “小二，来壶茶。”靠窗座位上身形消瘦的男子出声唤道。略一绷紧的神情马上又轻松起来，要咳的那一声又压了下去。 跑堂的端着一壶茶过来，把茶杯满上。“客官，您的茶。” 茶杯上印着淡淡的青花纹。只见男子的食指绕着杯口转了半圈，一股茶香扑面而来。他便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遂抬头看向窗外。 这才看清他的容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居然看不清楚青筋和血管。 这不科学！一般稍白一些的人，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的，不是吗？ 我继续观察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但他一直看向窗外，再也没动过了。我又不禁怀疑起真实性，难道，他是个雕塑？不，这一定是我在做梦！伸手使劲捏了捏脸蛋，疼的嘴角一抽。 在他的后排找了个空座位坐下。下午的暖阳斜射进来，把他清瘦的身影映到我的桌上，看着桌上的影子，我沾了沾杯中的水，顺着他的轮廓勾描起来。 我仿佛听到他心里轻呵了一声，就看见他把剩余的茶尽了。面上若有似无的一丝遗憾随着那饮尽的茶水消失不见。他在桌头放下几枚铜板，起身出门。 我看着他快消失的身影，心里默念了一句，谁不曾年少？
匆忙丢下三枚铜板，大步朝着清瘦男子消失的方向而去。街上川流的人群里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我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也许刚才只是看花了眼。李相夷，他消失已经十年了，茶桌上的哪个人，兴许只是神似吧？ 正在想着，迎面过来一个身影从我身边擦身而过险些撞上，我一个闪步避开。那少年讶异的回头，见他欲开口说什么的摸样，见到我又咽了回去。扶了我一把，待我站稳，他问道：“你见过一个……和你差不多身形的人吗？” 和我差不多？ 少年的提问反而让我一愣！ 抬头看见街对面有个布料店，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过去，进店后拿去台面上一块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禁又抽了一口气！ 我……和刚才茶桌上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是谁？ 那个少年，又是谁？ 街上人来人往，嘈杂的很。可此时，我仿佛屏蔽了所有的声音。 我…… 我仿佛想不起来，刚才在茶楼里，看见那清瘦男子时为什么惊讶了。我只记得，他得容貌让我倒抽了一口气，可……为什么？ 放下镜子，我冲过街的那头，抓起少年的衣领就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他茫然的摇头，回答道：“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呢。你……好像……” 好像谁？ 我好像谁？ 为什么会好像他？ 他是谁？
你又是谁？ 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那个少年，还未问出口，就听到街的另一头传来吵嚷声，随即擦身而过的两个妇人的窃窃私语声。 “你听说给了？那个李神医，是个骗子。” “胡说，李神医一直在我们镇上，救过无数人，他是真的神医，才不骗人呢。” “切，都传开了，刚一群人过来掀了她的招牌。” “啊。去看看……” 两个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们走远了。
我看着远去的妇人以及那个匆忙擦肩而过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眼前仿佛闪过无数画面，幼时和师兄一同习武，师父的慈爱，师娘的严厉，她……她崇拜的眼神，以及那些藏着崇拜下的妒恨的眼。 以前，真的是我认人不清吧！ “李神医，你不是在街头吗？怎么出现在这？” 耳边闪过邻居大婶的惊呼。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身边站着一个满脸惊讶的三十来岁的妇人，她好像姓杜？我也不太记得了。 我忙把头上的围帽拉得更低了一些。沉着嗓子说：“你认错人了。”然后匆匆走开。 身后还传来杜大婶狐疑的低语。“我认错了？” 走到街头，那里的人群还未全部散去，看得出来刚才肯定有一番热闹。 我来不及听那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四下寻着那个茶楼里的清瘦身影。 咳…… 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李莲花？此刻的李相夷，连喝口酒都会轻咳半天，所以现在应该是，李相夷中毒后？只是我不知道是哪一年，不过听刚才妇人口中称李神医，那应该是中毒后好些年了吧？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过来，能帮他什么呢？ 而且……我看了看现在的自己，和李莲花一样的容貌，只是我……是李相夷。哦不，我也不是李相夷，我只是穿越到了李相夷身上的一抹来自未来的灵魂。 我是谁？ 我现在不是我自己。我也不是李相夷，我也不是李莲花。 我穿来的目的是什么。改变李莲花中毒？好像，他已经中毒了。帮助李莲花寻找解药？但是电视里，李莲花是拒绝过笛飞声的忘川花。那我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我正在缕清这件事，耳边传来一句话：“你在找我？”
我一回头，看见李相夷，哦不，李莲花和我面对面。他一脸不同寻常的惨白色，提醒了我，他其实不是李相夷，应该是李莲花吧。 “我……” “找我何事？” 我话还未出口，李莲花就先问了我。话说到一半，远去的少年又折了回来，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可置信的擦擦眼。 这是在干嘛？自己和自己对话吗 自己……和……自己对话！ 跨越了十年的自己和自己！ 突然，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放下了吗？ 呵~ 他没有回答我，我估计他是放下了，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的吗？可是真的放下，为何有我的穿越？ 我想过，我穿越来的目的是什么，是改变李莲花中毒的时间，阻止投毒，还是帮助李莲花得到忘川花？ 应该都不是。是这个少年口中的那一句，跨越了十年的自我救赎。 其实，你没放下，是吗？ 你觉得呢？ 我看见李莲花一脸淡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眸中有释然，也……他应该是向往的吧，那些健康的平凡人。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和亲人或者爱人，漫无边际的在大街上谈笑，做一个普通人，走在路上没有人侧目，才是。 其实，方小宝说得对，是跨越了十年的谈话，也是我心中，李相夷和李莲花的自我救赎。下一场风云，我想写一个别样的结局，每天都在冥思，要怎么写，写过好多，我都不满意。其实，没有结局的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我所希望的，也只是，李相夷和李莲花，都活着。
李相夷，天下第一 李莲花，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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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31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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