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鱼

拾柒 · 发表于 2012-11-10 01:49

本帖最后由拾柒于 2012-11-10 01:53 编辑

找鱼，请找鱼。

——题记

雨已经下了一个月。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给自己做了十四顿早餐，九顿午餐，十二顿晚餐，二十七顿夜宵，每天只睡四小时左右，脱发，不常笑。什么时候，快乐离我很遥远，我亦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到雨声吧嗒，吧嗒地落在楼下的屋檐上。
完全不得安宁。世界太吵，避无可避。
我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有很多种姿势。一床被子被我搅成一团抱在怀里，一杯咖啡喝了两个小时，看天上的雨云一看一下午，在偶然停雨的夜里寻找一只萤火虫。
但什么都没有，今年的秋，短得像不曾存在。
冬天到，然后今年又过去了。

在七年之后。我可能已不记得你。
我可以学着写一个蓝色的孩子，经过河流的时候，捡到一只奄奄一息的萤火虫，他无比珍惜留念，萤火虫还是要死。
我也可以学着写一朵云朵，爱上一棵向日葵，但是风最终带走了它，它化成了一阵雨，降落的时候像一汪眼泪。
还可以学着写无归的行船，浪荡的旅人，孤独的钢琴，歌唱的小鸟。
这是我的心，脆弱柔软的时候。
或者，我可以试着写一具紫色的尸体的记忆，死亡前怎样被凌掠，虽然不甘不舍，她还是离开了无比留念的人间。
或者，我也可以试着写断足的野兽，在天敌面前奋力反击，仍然逃不过灭亡，最后只剩一具白骨。
还可以试着写煮熟的孩子，自残的男人，血腥的刀具，垂死的老人。
这是我的心，坚硬如铁的时候。
在七年之后，我可能已经忘记你。但我的心，还在爱与憎的摇摆之中，质疑着这个世界。
谢谢你，教会了它这么多。

夏天过后，下了这么多雨。没有蓝色的天空，没有暗沉的星夜。我常常觉得抬头时脖子很重，被什么压迫呢？生活还是思索？
不，千万不要问，我不是个好的故事讲述者，你听到的永远不是故事的全部。相信我，总还有一些什么，被我隐瞒了，或者遗忘了。
其实，你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听，对不对？
沉默这么有力。
你看，鱼，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