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三的试杀

夜之埙

当左十二和瑶鱼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望见这些丑陋的建筑时，他们已经满身疲倦，以至这座城市丑陋的外观在他们的眼里也成为像天堂一般。

“这是一个怪异的城市，可是毫无疑问它有着孤城一般的独立魅力。”在他们离开这个城市时，左十二这样对瑶鱼说，可是瑶鱼的脸上却充满了不屑，也许对于他们这些拥有长寿而优雅的种族来说，所有这些人的行为些不过是一些翻来覆去的悖论和闹剧。

这是一座属于月魔族的城市，这座城里最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城中心的那根高高的柱子。那根柱子被称为冥想之柱，据说城主就在上面苦修，他每天吃得很少，并且像所有的那些他贫苦的子民一样赤身露体地坐在风里，一边冥想，一边苦苦思想着怎样为民众造福，并且高高地领导着他的子民们，他们爱他就如他爱他们。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啊！”当左十二望到在街边那些用木材搭起用树叶点缀的色彩斑谰的房子时，他不禁惊讶于这座城市的美了。而事实上他们接下来看到的：那些身着透明的不知是什么材料缝制而成的衣服从街上扬长而过的裸女和老人，那些匍匐在地面上摆成各种雕像般优美姿态的棕色躯体，那些迎面而来的面带笑容的吟游诗人——他们往往会即兴为你表演一段，他们是如此的投入与专业，以至于你都不禁涕泪皆下。每一处都在不折不扣地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属于魔法的城市，而事实上，所有这个城市的居民，大部都是以魔法为业的。
“先生，想要送一朵花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吗？”左十二忽然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矮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大红色的衣服无奈地套在她矮小的身躯上，显得有一点点可恶。她伸出一只瘦弱的小手，手很干净，却可以看到蜡黄的皮肤下密密麻麻的蓝色血管。

“只要给我一个银币，我就可以把它变成一朵玫瑰了。”侏儒满怀期待地望着他们。“魔法？”左十二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瑶鱼。

他可没听说矮人族也可以修炼魔法的，而在这时，瑶鱼正好想要远远绕过这个矮人，从瑶鱼脸上厌恶的神色来看，她是绝不会接受被这个矮人碰过的任何东西的。正当左十二低下头来想婉言拒绝侏儒时，她却飞快地从他身边跑了开去，一边奇怪地喋喋笑着一边不住回头望着左十二的背后。

左十二回过头来，见到了这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一个仿佛是用象牙雕成的洁白面具嵌在他的脸上，“欢迎你们，外乡人”。

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腹部传出来：“我不得不提醒你们，那个矮人并未获得魔法工会的认可。”
“认可？”左十二直起身来，把瑶鱼拉到自己的身边。“难道展示魔法也要认可？”

“这里被称为魔法之城。”面具人回头望了望矗立在城中的圆柱，“因为我们伟大的城主”。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向着圆柱深深地弯下身子行礼：“这里的魔法师多种多样。像你们看到的那些展现雕像般优美姿态的人们，或是那些时而微笑，时而痛哭的吟游诗人，他们被允许从游客那里取得报酬，他们是有魔法认证的，而且是缴税的。他们是中等的一类，而他们……”，他随手环绕着城市指了一圈，“他们，还有他们，那些在火堆上跳危险的舞蹈的人们，那些把自己所有的家俱从窗口扔下的人，甚至还有那些端坐在大街上大便的，他们不索求任何的报酬，而是凭自己一时即兴的灵感，那些人，是不需要牌照和技术的，他们中多数人无法通过冥想来获得深层次的魔元力。”他停了下来用黑色幽深的眼洞望着左十二，“可是总有人想以魔法之名骗取游客的钱财，像那个矮人，他修炼的是斗气，这在我们城市是不被许可的。按照我们伟大的城主的规定，像他这样的情况如果出现三次，就会被就地处决，就像早上我用火之魅影处决的那个叫***的人一样，”

真是奇怪的城市，瑶鱼抬起她细长的手臂擦了擦额头。我现在迫切需要洗个澡，她心想，然后说不定会在这个城市找到一些好看的饰品。“你能告诉我们这个城市的旅馆在哪儿吗？”

“穿过这条大街，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拐，看到那个外面堆满了黑色桶子的房子就是了？”面具人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月桦让我寻找的那把剑会不会只是一把法杖呢，如果它真诞生于此的话，那它无疑一定出自一个魔法大师之手，左十二忽然想到，“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你们最伟大的魔法大师和最好的炼金作品都陈列在哪里呢？”

“最伟大的……”面具人停住了脚步，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咕噜声，一会儿后他抬起手臂指向街道的另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最伟大的大师和最伟大的作品都在那里经过，你们将会看到。”
左十二和瑶鱼转头向着那个街口望去，在他们的眼里是何等的惊讶呀，在那个街口，一群黑色的东西正在舞蹈着走过，它们的身上都不同大小地燃着火焰，有的在上身，有的在下身，有的则是一两个手臂，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伴随着他们舞蹈着，而走在最后的那个人，他的全身都已经淹没在这种红色绚丽的火焰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