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周亚夫Z17 于 2025-10-30 14:51 编辑 
 
 饭局散了,蒋小聪头有些晕。回到了(多用了“了”字)车旁边,叫了代驾,躺倒在后排上(多用了“上”字)想要缓口气,却被什么搁(硌)了一下,他翻身起来看,袋子里装的是刚才饭局上有人送过来的烟。他顺手撕开了一条,想要点一根,在路灯下,烟壳里红艳艳的百元钞票一捆一捆红得扎眼,他倒吸一口凉气坐直了身子,酒醒了大半,冷汗顺着脸庞留下来(流),觉得整个脊背都凉飕飕的。   代驾看了一眼后排的小聪,脸色有些白,他问:“老板,你是不舒服吗?”小聪示意他赶快走,喝多了无大碍。到了家门口,停了车,代驾骑上小电车要走还回头关切地看了他一眼。等代驾走远,他把装烟的袋子提出来上了电梯。媳妇周佳佳早就睡了,猫儿打翻的饭碗盖在瑜伽垫上,撒落几粒没吃完的猫粮。小聪蹑手蹑脚进了客厅,拉好窗帘,将四条“烟”堆在茶几上,整整八十万!小聪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烟火滋滋响着燃了一大段,燃过的灰还连成一段没有掉下来,可是稍微一动,肯定就会散落一地,小聪小心翼翼将烟移到烟灰缸上轻轻弹了一下,灰白色的烟灰落到烟缸里。   这八十万应该是建筑公司贾万春送给陈处长的,贾万春在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喊人进来,说带来点外烟,要送给陈处长尝尝,要放到处长车上,处长笑着推却,指指小聪说:“下面的弟兄也挺辛苦,就放他车上好了,大家都尝一尝。”那送烟的就要了小聪的车钥匙走了。   送回去!小聪的第一反应是把钱送回去,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想法多么不现实。这真要是几条烟,这一条拆了也就拆了,剩下的改天给处长带过去。可这是齐齐整整的八十万。   年初,审计科的马科长才因为收受贿赂被双开。有人说这是踩了红线触犯法律,也有人说这是成了背锅侠。想起这些,小聪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想到自己和陈处长的关系,私交并不深,相处时间也不长,不远不近就那么一年多一点,陈处长调来的时候,小聪也才从基层上来,作为小聪的直属领导,经常大会小会上说廉政建设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其他的喜好或者有什么特点。对小聪在工作上的表现,也没有过于正面的肯定和评价,相反偶尔还会有刻意的严厉和冷漠。小聪也没有深究,总是以锻炼自己来解释。   小聪想把钱退回去,又想给处长送过去,还想直接交给纪检委,可是左右都为难。把钱给处长送过去,这不就变成明目张胆伙同处长收受贿赂了吗?可是若公事公办,将这钱交给纪委,又好像把天捅了一个大窟窿……他靠在沙发上,抽完了几支烟,烟雾弥漫在着吸顶灯周围久久不散。他拉开了风窗想吹散一下,免得媳妇发现了又闹,才开了风窗,媳妇穿着睡衣,汲着拖鞋,睡眼惺忪从卧室出来,站在客厅过道上,刚要发飙,一眼看见桌子上一摞摞堆成一条线的钱,整整齐齐四条。“蒋小聪,你他妈……”她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半句骂声咽了回去,嘴巴半张着,呆在原地,一愣之后,几步跨到差几边(茶),双手按着那些钱,转过头盯着小聪问:“哪来这么多钱?你是去抢银行了还是去卖粉了?”小聪把她拉到沙发上说:“这些钱不能动,会吃枪子的。”这话把她吓了一跳,按在钱上的手像被火烫一般缩了回来,眼光还有些贪婪地落在钱上。“究竟是咋回事,你倒是说呀。”周佳佳坐到小聪身边,在他胸膛上搡了几下,催促他往下说。   小聪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周佳佳一边听一边把头发往后拢,拿了个发圈随手扎了,把白亮亮的一张脸凑到小聪眼前,她说:“这还不简单,你不就是拿不准陈处长拿不拿这个钱嘛,万一不拿,你给送了,这可是犯了罪,可万一陈处本身是要这个钱的,你要送了,以陈处长爱装腔作势的尿性,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们以后一个机关脸对脸又尴尬不是?”小聪点点头说:“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还是想要不咱们按规矩……“ 话到一半,周佳佳摁住了他的嘴。“不想听不想听,你个死脑筋。”她说着拿遥控摁开了电视机,中央一台正在播放电视剧《为了一句话》。李雪健扮演的陈县长正在和对面的人谈话。陈县长说:“你不拿,我怎么拿,我不拿,耿专员怎么拿?耿专员不拿,你我怎么进步啊?”   小聪叹了一口气,把头垂下去,两个肩胛骨隆起来,像是两座孤山。周佳佳挤到他身边,头抵在他咯吱窝(胳肢窝)上声音有些黏腻地说:“小聪,你还听我的不?”小聪低声嗯了一声算是答复,她接着说:“这事你就交给我吧,我认识陈处长的老婆,那年我们单位去国资委批条子找过她。”   第二天上班时候,周佳佳去了陈处长家,很晚才回来,见到小聪眉飞色舞地说,你明年就要提干了,小聪不置可否看了她一眼。过了大半年,财务科科长退休,审计科的蒋小聪被调到财务科任科长。
 
 
 
 我,无爱,死于昨日。寓居的那个城市没有冬天,四季如同一对生生世世都在纠缠的怨侣,从来就不愿分得明白。所以我常常会忘记到了什么样的季节。
 (从)一个城市到一个城市的游离,总会让人想去记忆些什么,然而除了几个雕像和几把雕刀,一点未完成也不再可能完成的雕塑,其余所剩一片空茫。
 大多数的成品都陈列在橱窗里,只有极少数,或者未完成的铺列在桌子上。那么浑然而安静,简单而真实,每一次我都试图去赋予血脉,心脏和灵魂,而每一次都会以失败而告终,我相信在那些雕塑的躯体里有另外一个世界,我塑造了他们却不能进入也不能懂。有时候我也知道:谁也不是造物主,但都自以为是的在创造。
 谁也不是造物主,但都自以为是的在创造。雨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吃惊,像她这种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许多毛胚(毛坯)和半成品往往比成品更神似更有意味。拙朴和精巧,拙朴往往更真实。
 雨儿的到来伴随着一场雨,之后他(她)就常说自己是天上来的,来淹没我的世界。我说来吧来吧,她就会像水一样蔓延,汪洋恣肆,漫过我的胸脯,脖子,脸颊,最后在唇上停留。“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因为你会离开我”我说。“你不会,因为是你先离开我“雨儿说。
 多年后我一直惊诧于雨儿的预言,如此的直白尖锐,直达我的心脏,在每一个相似的夜晚,无论我面对的是怎样的女子,雨儿的预言都会破空而至,引起我灵魂的颤栗(战栗)和绝望。
 在离开以前的很多事,我渐渐失却(失去)记忆,关于细节,争执和分歧,大多已不存在,我相信是我剔除了它们,如同石膏粉屑轻轻挥洒,我的作品里容不得半点的杂质和瑕疵,雕刀铮亮锋利,可以映出人的脸,迁就,包容,无奈,失望,我看见雨儿的面容在雕刀上的影像渐渐扭曲破碎。
 “你不应该这样的,你知道吗”?
 “你不应该那样的,你明白吗”?
 “这个是你,怎么可以和那个放在一起呢?你知道意境吗?意境"!?
 “这个是你,你怎么不离他远一些呢?他不是我的作品,你才是,知道吗?你才是”!
 雕刀依旧锋利,在两年或者更多的时间里,我所完成的作品依旧陈列在橱窗里,“它们没有生命,因为它们缺少爱”老人的评语很短,而我已经习惯老人的话,那是谎言,因为我时时感到它们冰冷的眼神,穿越玻璃橱窗,有种居高临下的悲悯与嘲讽,直到后来在雨儿的眼睛里出现相同的神气,
 “你厌倦了吗”?
 “你要离开了吗”
 “我要杀了你,用这把雕刀”
 “你不会,你要离开我”雨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眼泪。
 
 一年或者更久之后,我死于旅途,火车之上,那时候我正要去远方。
     
 
 
 
 杀帖与试杀对比:
 1、习惯性掉字或是多余用字。
 2、错别字,拼音输入法下的错误。
 3、对话进行时,习惯的句子用法,前一句句号或逗号歇一脚,马上就是引号里的对话内容。
 4、在写对话句之前,前面的句子都是动作句式营造画面感。
 5、段落的衔接非常紧密,也就是说作者习惯绵密的写作创作手法。每一个下一段的起句都是与上一段的结尾衔接上,没有跳跃,也不大跨步,娓娓道来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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