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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荣恩令-容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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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9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京郊多山,而且多名山。倒不是这山有什么独特之处,只是地近京城,诸多文人雅士常在此聚会,弄出什么逸闻趣事,口耳相传,便连带着山也因人而灵了。据说还弄出了个排名,什么五峰十岭七水八林的,个个有名有姓。

  “只是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却是默默无名。”楚侵云坐在一块石头上,含笑提过茶壶,给自己斟满了。向着季临溪略一示意,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季临溪很随意的坐在他对面,咬着一根草,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要出名也不难,只不过这地方……山不高,坡陡;树不多,草深;少的是飞禽走兽,多的是蚂蚁虫蛇,不像是风吟雅诵的所在……”他忽然看了楚侵云一眼,微微一笑:“倒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楚侵云苦笑:“杀人越货,这词可真煞风景……你的茶凉了。”

  季临溪也不以为意,拿过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反正你找我来也不是听风对月的……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几行笔墨你不妨瞧瞧。”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把扇子丢了过去。楚侵云接过打开,扇面上题着数行诗句。楚侵云略一端详:“这字颇见风骨,只是功力尚有不足,至于这诗……

  季临溪展颜一笑,朗然诵道:“江南春三月,塞北十万征;旌旗连霄汉,雄师若龙腾;寒锋映南雁,骏马嘶北风;仰恩昭雄烈,奋武宣威能;少年多豪气,凌烟未敢争;投笔别亲故,提鞭跨鞍镫;轻骑逐千里,挥军卷胡城;旄麾耀北地,大漠自纵横……”

  楚侵云翻过扇子,见另一面竟是白的,微微一怔:“怎么只有半首?”

  季临溪笑而不答:“这半首如何?”

  楚侵云合起扇子,抿了一口茶:“其志不小,文采却是平平,不知是何人所作?寻常人谅来入不了你法眼。”

  季临溪接过扇子:“文采平平么……那年我十二岁,随家父外出途经邺城识得此人。虽是一面之交,却颇为投缘,这扇面是他当日所题,前些日子我又路过邺城,前去探看,又见了这扇子,便顺手要了过来。”

  季临溪笑吟吟地看着楚侵云:“对了,我比他大两岁。”

  楚侵云愕然。

季临溪缓缓道:“当日便只题了这半首,毕竟是年幼识浅,力有不逮。前些日子我也问及此诗何以不续,他答……”

“……他答,人生一世,自当建功立业,方不枉男儿一生。只是遍观古今,又往往难逃‘盛极而衰’四字,功成名就之后又当如何?功成身退?功高震主?抑或功业未建?总之那都是将来的事,至少当下,我仍有这一腔热血,续不出那颓丧衰败之句。”

季临溪似乎有点激动:“他说,待我此生将尽,这另一面也就定下了,只是功过是非却未必由得我说,倘若如此,便请你替我书了吧。”

楚侵云听的悠然神往,叹道:“这等人物,倒是非比寻常,不知……”忽然神色一动,“你说邺城。莫非是……”

季临溪点头:“不错,正是邺城凤家,此人行七,却不喜俗名,只教人叫他凤七便是。”

楚侵云略一沉吟,忽然微笑:“你若是实在不肯答应,这个人也许不错……”







“荣恩令?”水云渡看着手中的信,微微皱眉,向对面椅子上的少年投了个询问的目光。凤七抱着手炉,习惯性的紧了紧衣襟,看着水云渡,不置可否。

水云渡又仔细看了一遍信:“这个季临溪,我倒也听说过,不知你与他……”

“一面之交,倒是颇为投缘。”凤七依然懒懒地半躺着。

“朝廷此次下令由各府县及各道御史荐举才俊入京,经吏部核查优异者,御赐荣恩令,往西北军中充任监军参谋。”水云渡放下信,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信中说由御史楚侵云为你荐举,楚侵云乃是贺久山的门生,再加上季家的势力,凭你的本事拿这荣恩令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水云渡看着凤七:“你的意思呢?”

凤七淡淡一笑:“你很想我去?”

“我知道你素有大志,有此机会岂能不动心?况且画卷残破,中原地区搜寻已久,再无消息,去西北找找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我去。”凤七说罢紧了紧衣襟,闭上眼。

水云渡起身出门,叫过一个家仆:“去请闻管家到我书房来”。

水云渡回到书房,看着墙上一幅字,怔然不语,直到身后传来老管家闻人悟的声音:“老爷。”

水云渡回身,走到书桌边坐下,略一沉吟:“闻叔,方才凤七收到季韫之子来信,朝廷命选西北军中监军参谋,御史楚侵云已向朝中举荐他。”

闻人悟点了点头:“老爷莫非要趁此机会将凤七插入西北军中?”

水云渡:“正是此意,只是其中尚有几个难点,特请闻叔你来商量一下。”

闻人悟想了想:“嗯……凤七虽为老爷所用,却未必肯支持我们的大事。不过这一点倒是可以暂缓,我们先借他之力在西北军中插下人手,之后随机应变就是,况且此次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就为探明情况也得走这一趟。只是这凤七恃才傲物,虽然败于老爷手下,但若到了西北,只怕我们未必能再约束于他,倘若办事人不精细反容易出岔子。”

水云渡微笑道:“我正是此意,这人选的问题上还要慎重,家中上上下下各人品性能力如何,也只有闻叔最清楚了吧。”

闻人悟哈哈一笑:“老爷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犬子虽然顽劣,大事倒还晓得,况与这凤七倒也能谈得来,我便令他一同前去便是。”

水云渡也是一笑:“我只怕闻叔舍不得,人傲离家多年这才找回来不久,况且西北苦寒……”

闻人悟肃然而立:“老爷这是哪里话,我们闻家……”

水云渡连忙打断:“好了好了,闻叔,你又来……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另外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这次朝廷颁布荣恩令固然是个机会,我却颇感蹊跷,莫非是西北有什么事出来?你速派人亲信手去西北打探一下,必要时与江央联系一下。”

闻人悟应了一声,起身出门。

水云渡看着墙上的字,喃喃自语……







凤七安静地坐在车上,穿着一件厚厚的毛裘。闻人傲则骑着马跟在旁边不时东张西望:“西北以前没来过,不想却是这般景象,虽说一派萧瑟景象,却也颇有肃杀壮烈之气。”

凤七微笑不语,把玩着手中金色的荣恩令。抬头看看了前方,几骑马飞奔而来。

来人翻身下马,一袭黄色劲装,对凤七拱手一揖,神情恭敬:“末将姓叶,时任虎翼营参将,奉老将军命前来迎接。”

凤七点了点头,忽然轻轻说了句:“听说这里是‘塞北江南’?”那人眼角一跳,笑答:“人杰方能地灵,也须得有凤来仪。”说罢翻身上马,跑去前队。

闻人傲看了凤七一眼,轻声说:“暗号不错,是自己人。”

凤七微笑不语。自己人么……

进了军营,安顿已毕,凤七屏去他人,独请那叶参将进帐,询问事由。

那叶参将道:“小将先曾随老人家办事,后因故参军,几经转战,积功升至参将,只是小将能力有限,也就到此为止了。前些日子那边传讯,知道有人要来,却不知是凤公子亲自前来。”

凤七奇道:“老人家一向做事精细,传讯竟不曾告诉你来者是谁?不怕误认了么?”

叶参将笑道:“凤公子说笑了,哪里有误认的事,只是若是讯息中写了名字,万一于路遗失反而不好。”

凤七点点头:“也不错,此外这里的事情还要向叶将军请教了。”

叶参将也不客气,随意坐下便开始说:“凤公子想必也在奇怪,怎么突然有这么桩子事出来。这荣恩持者即为监军,能于军前副将之下即施奖惩。虽说前些日子这西北边境与炎国形势紧张,大大小小也打了几回,却也并非少有之事。况且军队历来排外,纵然是朝廷大员奉命视察,若非有背景有资历有名气之人,也难以讨好。何况这么莫名其妙的插一杠子?这事西北军中除了几位领头人物以外,本来也无甚人明了,小将本也不知此事。只是前些日那边忽然传讯,令我查清此事,小将使出浑身解数,倒也不辱使命,得了些消息……”说到这叶参将看了眼凤七,又看了看左右。

“原来此事却是朝中史尚书提议,我本也好奇他为何有此一举,经多方打探,似乎是有一批什么重要物品要从此经过,至于具体经什么人手却不清楚。只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且史家有窥瑜之意,故此找了这么个借口先安排下人手等待机会动手。”

“哦?”凤七轻轻按了按眉心,想了想:“恐怕没这么简单,史家虽然权大,却也不能一手遮天,这事既然涉及军队,牵涉必多。皇上也好,外镇将军也好,恐怕未必那么容易就答应的吧。而且此物既然事关重大,自然留意的也不会只有史家,这消息未必就那么严密,至少你我是知道了的。既然你我能知道,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但是现在此事既成,恐怕陛下与外镇将军那里未必就毫不知情吧。”

叶参将眼睛一亮,笑道:“凤公子说的不错,只是史家的人倒不难猜,不过史家想必也不会只靠明面上这些人来,更可能这些人只是幌子,暗地里却有人动手。至于其他方面……却是不易防备了。且容小将再去打探吧。”

凤七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叶参将知趣地退出帐外。凤七闭上眼睛,微微冷笑。

楚侵云啊楚侵云,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公子,”一名黄衣军士轻声对闻人傲说,“属下已经查过,那叶参将确实是久在军中,身份背景亦无可疑之处,只是……”

“嗯?”

“其实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几名军士闲谈是随口说的,这叶参将最近赌品大增,从前输了赖账是常有的,近来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军中聚赌?”闻人傲颇为不屑,“哼!”

“这个么……也是常有的事,这整个元熙国军中除了战将军部下军纪严明,其他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严一点的也不过是军情紧的时候禁一禁罢了。”

“嗯,这种事我们也管不了,另外你要加紧查一查其他几路人马的情况。”

“是!”那军士似乎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属下尽力而为”

闻人傲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为难,我们家虽然颇有势力,终究不过一介草民,官场上倒还容易打点,军中可不是靠钱就能开路的,你手下没有多少有用的人手,这我也清楚,你尽力就是,至不济查清这个叶参将的身份也好。”

那军士又低头道:“是!”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闻人傲挥了挥手,那军士躬腰退出。

爹说的不错,凤七……果然不是甘于人下之人啊。这叶参将有问题,我装作不知,他却也不加提醒,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真的是贺久山一系?

闻人傲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来人!请凤公子来一趟!”

凤七应邀而至:“闻公子有什么事?”

闻人傲颇有些兴奋,却压低声音:“凤兄,我刚想了想,觉得那叶参将有些不对。”

凤七颇为讶异:“哦?哪里不对?莫非他不是……”

“实话实说吧,咱们水家在这西北并没有什么势力,这叶参将虽然与我爹有联系,却并非我家下属。出发前想必水先生也和你说了,希望借你之力在这西北发展些人脉,若是这叶参将听令于我们,哪里还要这么麻烦?我爹也曾说,‘你与他联系,他必定是肯帮忙的,却不是什么忙都能要他去帮。’”

凤七恍然:“是了,他太过热情,反而像是有所图谋,况且以他区区参将的身份,也未必能搞到这么机密的情报。”

闻人傲点点头:“不错,所以想必他另有身份,只是不知道他透漏情报给我们到底有何含义?他又是代表的哪一方呢?无论皇帝还是史家,恐怕都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吧。”

凤七摇了摇头:“倒是有个人会希望我知道这件事……楚侵云。”

闻人傲一怔:“楚侵云?”

“不错,楚侵云。我与季临溪虽有交情,却是神交而非深交。楚侵云与季临溪虽是至交,与我却没什么交情,这等事并非小事,不见得会随便拉一个人就顶上去的吧。季临溪风头太劲,做这等事甚是不便,贺首辅清水无鱼,手下有几号人别人数的清清楚楚,派谁来恐怕都被盯的死死的。”

“那楚侵云既然荐举了你,却没和你说此事具体如何?”

凤七皱了皱眉,“没有。这只能说要么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只是误打误撞,不过这不太可能;要么就是我无论做什么,只要做点什么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杀!帐外金鼓齐鸣,杀声震天。凤七却靠在椅子上安然而坐,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闻人傲闯进帐来,:“凤兄,真佩服你,居然如此淡然。”

凤七也不抬头:“西北之地,来来往往打了百十年,筹划攻防,自有边将理会,我不过是个空头参谋,不闲坐又能如何?”

闻人傲苦笑道:“我还真没见过打仗,和书上所写大不相同。倒不是怕,只是颇有些紧张罢了。凤兄应该也是第一次吧?”

凤七淡淡地道:“不是第一次,一次也没有。因为我还没出去看。所以外面杀人打仗对我来说和搭台唱戏倒也区别不大……”说罢和闻人傲相视一笑。

“报!”一名黄衣军士快步入帐,“我军已击退炎军,各部已然奉命追击,务必歼灭敌军。”

“嗯。”闻人傲挥了挥手,似乎松了口气。

凤七却忽然丢掉书:“不对!”

“怎么?”

凤七问那军士:“以前每次反击后都要追击残敌的么?”

那军士不明所以,答道:“很少。”想了想又补充道:“基本没有吧。”

对闻人傲道:“有问题,若是我军出击得胜,敌军猝不及防,狼狈而逃,尚可追而歼之;今日主动在敌军,攻而不克,徐徐而退,虽败不乱。我军去追有甚用处?此处领兵者也是打仗老手,焉能不知?”

闻人傲闻言肃然,令那军士再去打探,回头对凤七说:“那如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凤七又拿起书本:“等吧。”

“等?”

“不错,我们力量不足,本来来此只是为了发展势力打探情况而已。得知此事已是纯属意外。但不管那叶参将到底是何方人士,既然透漏消息,必然有求于我们。我们只等他的消息便好。”

话音方落,又一军士快步入帐:“报凤监军,叶参将有书信一封叫凤监军亲启。”

凤七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战利品中有副残画,不知凤兄可有意?”

凤七与闻人傲对视一眼,同时道:“晚上!”







当天果然传来捷报,敌军大溃,缴获辎重物资无算。当晚犒赏三军,却要各新任参谋监军亲临监察。凤七与闻人傲商量了一下,决定凤七前往犒军,顺便监视叶参将。闻人傲则摸入物资营中查探。

闻人傲换了身普通军士装束,悄然潜入营中,向着事先问明的仓库方向前行,到仓库附近却见两个看门军士在打瞌睡,此外毫无异样。闻人傲想了想,决定按照凤七交待的先不妄动,轻轻爬上一处矮屋顶上,趴着仔细倾听。

半晌之后果然有些细微的声音出现,时有时无。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影子瞧瞧摸想那两个守门军士,出手将其点倒。那两名军士倒下后,出手的人似是吃了一惊,立刻缩向附近的一处角落。闻人傲细看才发现那两名军士倒下的姿势不似完整的活人所能做到的,想必是个假人。心想凤七所言果然不错,这里必有准备。于是又凝神细看。

半天没有动静,那人似乎终于等不及了,见没什么其他异状,又走出来,摸进仓库,过了一会儿,又悄悄摸出来,脚步加快似要离开。

闻人傲正犹豫要不要出手,只见又一条黑影扑出,前面那条黑影一声闷哼便倒下,却被后来那人扶住,轻轻放在地上。在他怀中摸了几下,摸出个盒子,那人喜道:“是了。”正遇装入怀中,又扑出几条黑影打了起来。这些人又互相不是一伙,你来我往乱打一气,却只是拳脚相加,都默不作声。

闻人傲恍然,那仓库入口甚窄,里面却打若是不清楚情况一时找不到,被发现则必然被堵在里面。开始进去那人想必是内应军士,只是没想到窥瑜的人这么多。只是这群人武功都不甚高,显然背后人物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人物。这样重要的消息,固然难以完全保密,却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泄露的人尽皆知。除非是有人故意泄密……难道是那叶参将?

闻人傲皱了皱眉,正想出手。却又见跃出一袭白影,身手奇快,三拳两脚便将众人打倒,冷哼了一声便要伸手拿那盒子。闻人傲知他武功不弱,若是被他拿到,一走了之,恐怕不易追回。飞身而出,一剑直刺那人要害。。那人似乎早有所料,手一抖间一支铁笔径点闻人傲胸口,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闻人傲心中一凛。收招回救,连打带消,那人随即变招。两人连换数招,笔剑却不曾相碰出声。

闻人傲忽然心中一动,低声问道:“莫非是‘杀人状元’张……”

那人哼道:“水家的人好啰嗦,打就打,问什么。”

闻人傲正待再说,忽然旁边又窜出一跳人影,迎面一大把沙土撒来,遮天蔽月。闻人傲急忙闭目后退,再睁眼时,只见那白衣人也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而不远处一人立于月光之下,手中拿着盒子,正是叶参将。







白衣人挪了几步,与闻人傲一左一右,对那叶参将成夹击之势。

叶参将不以为意:“杀人状元几时投了史尚书门下了,功夫不错。”回头又向闻人傲笑道:“你也不错。”

白衣人冷冷问道:“你来此何干?”

叶参将仰天打一个哈哈:“这是军营,我是军官,你等来此偷盗,反而问我?”

闻人傲淡淡一笑:“你这军官只怕也有些见不得人吧。倘若你想要这东西,根本不必要费这么大力气。”

叶参将笑道:“可我总要知道都谁想要这东西吧。”

那白衣人问:“为什么?”

闻人傲答道:“很简单,这东西只是一部分,想要它的人手里说不定会有另外的部分。”

叶参将笑道:“聪明。”

那白衣人哼了一声:“那就看,今天谁能活着回去了。”随即又向闻人傲道:“我们先杀了他,再分胜负。”

闻人傲一听之下便已了然,在场三人中叶参将武功如何不清楚,但凭刚才出场那身手,轻功无疑是最高的,自己与白衣人武功相差仿佛,自然是合力先留下叶参将更为划算。

叶参将也不慌不忙,只是笑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喊人了……”

……

闻人傲冷冷地说:“恐怕你未必敢吧,若是喊了你的身份自然也暴露了。”

叶参将依然微笑:“可是我不想死,被你们杀掉,或着喊人……换做你会喜欢哪一个?”

闻人傲苦笑:“我也只好喊人了。”随即正色道:“这次认栽了,不过你也留不下我们,我们既知你手中有此物,你的日子今后恐怕也不太好过吧。”

叶参将叹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恐怕未必。”凤七突然走出来,“你根本不是叶参将,叶参将还在那边喝酒。”

凤七向闻人傲笑了笑:“你知道我身体不好,提前退场也没什么奇怪的。”

叶参将笑问:“难道不能他是假的么?”

“难道我们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 凤七叹了口气,“要么我现在喊人,把你拿下,不过既然真正的叶参将此刻完全像没事人一样,想必你的身份他已经知道或者你当众公布身份。至于闻人傲,不过是听到动静前来瞧瞧情况罢了。要么你现在公布身份,咱们后会有期。”

“叶参将”点点头伸手在脸上一抹,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在场中看了一圈,最后目光留在凤七脸上,另一只手摸出一只暗金色的饰物,上面一颗淡蓝色珠子烁烁生辉:“叶星魄,皇家暗卫……我可以走了么?”

“暗金令出,下官岂敢拦阻?”凤七一拱手:“叶兄请便。”

叶星魄一声长笑,飘然而去。凤七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一会儿身子已经有些抖,闻人傲走过去扶住凤七。抬头看那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了。

“难怪叶参将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似和他一伙似的,原来如此……”凤七淡淡地说:“走吧,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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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1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见群杀精华篇{: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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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 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强烈要求帖主写完!同意的跟帖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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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1 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进来跟个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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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3 0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再顶!再呼吁:写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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