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呆鸟飞吧

[参]乱世之狮

　　这届“蓝翔技术专科学校”举办的“民间人才交流大会”，因为七皇子朱王白慎之和十三皇子白清羽的来到，气氛变的格外热烈。
　　才在主席台上做完以《这年头什么最贵》为主题的报告，朱王白慎之便立即发现了他想要的人材。
　　那是一条大汉，大手大脚，丈八高，尺七宽，只着胯间一条短裤，露出雄壮肌肉，人群中格外显目。手指那汉，朱王白慎之赞道“好威武的汉子，好彪捍人材，我身边侍卫正好缺人，就他了。”
　　看见朱王白慎之向自己招手，那汉却眼白一翻，腿一软，瞬间晕倒。
　　“这么胆小能做侍卫么？”身边，十三皇子白清羽自言自语嘟囔着，接过底下人送上来的档案资料：“夸父人氏张老三，年龄三十三，九年义务制教育小学八年初中五年？这也忒笨了点吧”，再翻，“我勒个去，蓝翔技术学校主修的科目为人力平板车？王府可只有马车啊。”
　　“行了，再不济把这块头放在身前做个肉盾总行了吧”朱王白慎之不耐烦的低声道“抓紧记下来，随便再选一二走人啦。”
　　伸手从一大摞资料档案里随便抽出一本，十三皇子白清羽念道：“河洛人氏王老五，年龄五十五，未婚，文盲，蓝翔技术学校主修专业：铲刀磨剪子。”
　　“不找了，就这个。”朱王白慎之着急着起身。
　　“就这个？可是……”十三皇子白清羽呆住。
　　“可是什么？别发呆了，走人啦。”
　　十三皇子白清羽起身，才走向台下，却被朱王白慎之一把扯住“哪里去？”
　　“不是你说走人的么？”十三皇子白清羽说。
　　“才说你呆你还真呆上了”朱王白慎之认真的低声回答着“还有件重要事没干呢。”，拉着十三皇子走向大会主席台后台。
　　“业界约成俗定，明星出场费最高五十两黄金封顶”蓝翔技术专科学校肥头大耳的校长喘着粗气搬过一箱金锭“我出六十两，然后，还有车马费……”
　　却被朱王白慎之一个低声喝断“什么什么？我可是当今皇子，出场费怎么能按普通王侯贵族名人价格来算？我这效应，我这出场宣传效果，可是你找别人能比的。何况，我不仅出场，我还友情出演，帮你带走两个没人要的垃圾为你减轻负担……”朱王白慎之伸出手掌，正一下反一下，比量看“最起码要给这么多吧。”
　　“可是，你才出场半个时辰啊……”
　　“我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能在你这呆上半个时辰已经很久啦……”
    “好吧”蓝翔校长无可奈何道。
    “咦，怎么才是一份钱呐？” 七皇子又叫。
    “要不几份？” 蓝翔校长倒吸口气。
    “还有我带来十三皇子友情出演的那份呢？”
　　一番讨价还价过后，双方终于谈妥。看着手下把金锭搬上马车，朱王白慎之不停歇的催促着马车夫要走，十三皇子不禁问道“七哥，我们还要去哪？”
　　“帝都清华，北大那边今天也开人才交流会，我跟那里校董谈好了，要他们把他们的精英人才留给我。但是我怕被老三，老八他们抢先下手，把我的人给拉走挖走。所以我们要快。”
　　“也去搬金子么？”十三皇子还没说完，头上便被朱王白慎之赏了个暴栗“是送金子，挖人才。你这呆鸟！你知道，这年头，什么最贵？”
　　嘹亮的“学技术哪家强，中州帝都找蓝翔，先学技术后交费，第一月工资当学费”的歌声中，带着招来的两个“人材”，二人登上马车，离开蓝翔技术专科学校。
　　然而才出门口，他们一行便被堵在街心。
　　街上被一堆死鸟堵住去路。那堆死鸟中间，还有一个弓手。只见他昂首向天，双手不停，搭弓，放箭，天空仿佛下了一场“鸟雨”，路过飞鸟纷纷中箭坠落，不大一会功夫，天上再也不见路过鸟影。那弓手再把手中弓箭指向周围的蜻蜓，苍蝇，蚊子，竟也是一箭一个，奔若流星。直到，眼前再无带翅的，能扑扇的，那弓手终于收弓，转向两位皇子的马车，抱拳道：“羽族翼天瞻，风闻七皇子求贤若渴，心极向之。又闻七王今日要亲临蓝翔挑选人才，特来孤身自荐。只因无钱交蓝翔人才交流会的报名费，于是街心献技，指望王爷能够青眼收留。”
　　“人才啊。”十三皇子白清羽眼前一亮，跳下马车。“你在什么学校学的一手好箭发法？”
　　“臣没上过学，臣乃草根，一身功夫见识只是家传。”
　　“我要的人，将来都是要独当一面”朱王白慎之走下马车，缓缓说道“而你，却没受过正规训练。单凭箭术小技，不足以让我……”
　　“不光是箭术，我还会……”翼天瞻急急申明道。
　　“还有什么？”十三皇子白清羽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还通晓航海，驾船。”翼天瞻道。
　　“可是，我这里却是大陆。”朱王白慎之道。
　　“我们羽族，还有一个最强的技能是飞翔，我更是族中翘楚。”翼天瞻道。
　　“哦”朱王白慎之也有了兴致“那飞一个我看看？”
　　“现在不行”翼天瞻悻悻道：“我们羽族前辈说，我们羽人只能满月时刻才能感受明月之力凝结出翅膀飞翔，所以，光天化日下却是不能。”
　　“不能？”朱王白慎之摇头道：“那么，这飞翔之术，还是名不副实啊”。摇着头，转身登上马车。
　　看着心人不甘的翼天瞻，十三皇子白清羽却是有些不忍，安慰道：“你能感受明月之力凝结出翅膀，为什么不能借太阳光芒结翅飞翔呢？”
　　“好象有点道理，我试试”，点头沉吟着，翼天瞻当街盘腿坐下，街心里，结出“五心朝天”运功蓄气。
　　然而半晌，却是半点反应亦无。
　　“十三，你这呆鸟，别望呆啦，还有一身事情一堆人等着呢”马车里，朱王白慎之不停催促着十三皇子白清羽上车离开。
　　“等一下”看着白清羽抬脚也要登上马车，翼天瞻急声道“我们羽族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明月之力凝翅飞翔的。族里有传，族里有前辈不能凝结出翅膀却想学会飞翔，于是在满月时刻登上高高山崖，蓄足明月之力一跃而下，然后……”
　　“然后就能飞了？”十三皇子白清羽住身，问道。
    “然后就成肉酱了。”马车里，朱王白慎之不耐烦的接口道。
    “只有把自己置于危急之地才能激发全身潜能”翼天瞻满面庄重“生死关头，激发潜力，或许能有一线希望激发出翅膀。虽然我确实没见有一个能够成功的，但是传说中有前辈确实成功过，所以现在，我也要舍身试试！”
　　三下两下，窜上街边高墙，攀过窗柃，越过房脊，再爬向邻街更高的钟楼顶处，直到，白清羽目光所及处，翼天瞻仿佛一个人形黑点一跃而下。
　　“扑通”一声。
　　乱尘激飞。
　　“呆鸟”马车内，朱王白慎之再也忍不住了“别看了，走了。”
　　"可是"，十三皇子看着尘埃散处，地上，一个人形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不禁犹豫道。
    “呆鸟，两个呆鸟，一个真敢跳，一个也真敢信。”七皇子指指地上人形，在指指白清羽，冷笑道“何况，能飞又能怎样？真正的人才，是要经过多年系统学习的，智体全面发展的高级人才，岂是这种出生草根头脑简单只会点雕虫小技就敢前来自荐的？如果收了他，那么以后还有能吞剑的，会喷火的，还有敢跳楼的，是不是要一个一个都来等我当高级人才收了带回去？”  
    “他的弓箭那么准，又能飞，怎么只是小技？”白清羽分辨道“何况，勇于尝试，未必便是头脑简单。”
    “你们这对呆鸟，倒真呆对了眼”七皇子笑得乐不可支“爱呆，你就呆这，我可不能再耽搁，赶紧忙正事去。”
    看着七皇子朱王马车绝尘而去，十三皇子双目突然精光一闪“不呆点，精明如你又怎肯愿羽翼于我？不呆点，无权无势力的我又能在你，老三，老八夺嫡之争中免遭挤轧？”快步走到尘埃散处，看着地上人形，关心的问道“怎样？”
    “死不了”鼻口眼睛都溢着血，身上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翼天瞻却仍不甘，挣扎着起身，缓慢而坚决地攀向钟楼顶处。
    身后，是白羽毛清担忧的喊声“赶紧回来，太危险了”
    翼天瞻轻轻笑“不是生死关头，又怎能潜力全开？羽人的梦想，永远是飞翔，不去尝试，又怎能成功？”。咳着血，强忍着难以忍受的痛楚，坚持着，支撑着，渐渐而缓慢的，他终于重新攀登上楼尖，然后，双臂张开。
    下面，白清羽看见，金色的阳光里，一个金色人形黑点迅疾坠下，愈来愈近，愈来愈快。
　　只是片刻工夫，那道人影便已堪及地面。
    街上，一片惊呼！
    金色花蕊突然盛开。
　　那条坠落身影突然空中停滞，腋窝处，四束金光绽放，凝成四片金色的翅膀，然后，扶摇而上。
　　“成功了！”
　　伸手，握向落下的翼天瞻，白清羽面目诚恳的说“帝都十三皇子中，数我最没有权，没有势，也没有人，我也没有金帛想赠，只是我……”
　　“却有一颗肯礼贤下士的心”翼天瞻抱拳道：“羽族翼天瞻，没进过北大，也不知清华大门朝哪，出生于草根……”
——后记
　　十年后，胤朝皇帝遇刺驾崩，让帝都三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间的夺嫡之争变的白热化起来。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十三皇子和他暗中培植的来自民间势力仿佛一批黑马冒出，渐渐有后来居上之势。七皇子朱王心忿不甘，亲率手下亲信死士寻十三皇子决一死战，然而没走几步，却为十三皇子手下心腹羽族神箭手翼天瞻埋伏在半空里一箭毙命。